温思恬没有继续问,虽然她不知道,为什么自己和周衡川会是现在这样尴尬的关系,但她知道这种事情自己肯定说不出口。张笑笑应该也不知道更多。回办公室的路上,遇到周衡川从对面走廊迎面而来。...
温思恬把张笑笑拉到自己办公室。
“怎么了?今天奇奇怪怪的。”张笑笑一脸疑惑。
温思恬神情严肃地看着她:“笑笑,我一年前坐的飞机失事,你还记得吗?”
张笑笑不明所以地点点头:“记得啊。”
“我失去了从那时候到现在,这中间一年的记忆。”
张笑笑也正色起来:“那你想起来飞机失事之前的事情了?”
温思恬点点头。
张笑笑脸上的神情复杂,她慢慢开口:“一年前,航班出事后,你就被送回到了咱们医院,主治医生是冯主任。”张笑笑顿了顿:“他花费了很多心力才让你苏醒过来,但你醒过来之后,失去了之前好几年的记忆,心理医生说你这是创伤后的选择性遗忘,你潜意识选择了忘记那些让你感到痛苦的事情。”
她没再接着说下去,只是眼神逐渐带了点怜惜。
温思恬没有继续问,虽然她不知道,为什么自己和周衡川会是现在这样尴尬的关系,但她知道这种事情自己肯定说不出口。
张笑笑应该也不知道更多。
回办公室的路上,遇到周衡川从对面走廊迎面而来。
温思恬欲言又止地看着他,可后者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,就像是没看到她一样。
调转脚步,温思恬从一旁的楼梯上了天台。9
天台空无一人,与记忆中的一样。
她站到墙边,朝远方眺望。
远处的山还是被云雾围绕,朦胧不清的样子。
温思恬只觉得心里一团乱麻,怎么解都解不开。
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,她下意识回头,就看到周衡川朝她走来,他仍旧是一身白大褂,戴着那副金丝眼镜,但神情要柔和许多。
温思恬转回头,不再看他。
身后传来温热的触感,她感觉到自己被人从背后抱住。
男人身上的雪松香充斥着鼻腔,温思恬用了点力气才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。
周衡川神情有些不解,低哄道:“生气了?不是你自己说在医院要装不熟的吗。”
她要求的?
温思恬突然意识到什么,转身问道:“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?”
周衡川神色微变,正想开口时,手机铃声突然响起。
他接起电话,深深看了温思恬一眼,来不及多说一句话,就匆匆离开了天台。
温思恬看着他的背影在视线中慢慢消失。
夕阳渐渐下落,她眼中映出残阳的轮廓。
周衡川有个紧急的手术,温思恬独自回了她和周衡川的“家”。
她将手指按到指纹识别区域。
“滴!已开锁。”
门咔嚓一声打开。
这给温思恬一种很奇怪的感觉,仿佛这真是两人的家似的。
但想到父亲、想到苏晓雪,温思恬便无法安心再把这日子稀里糊涂地过下去。
她绕着屋子走了一圈,全都是与她相关,但她却毫无印象的痕迹。
屋内没开灯,温思恬坐在客厅沙发上。
周衡川做完手术,一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。
他换鞋的身形一顿,仿佛被吓了一跳。
接着他就听到温思恬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。
“周衡川,我们到此为止吧。”
下班的时候,预约的搬家公司就提前给温思恬打了电话。还好今天医院没有特殊情况,可以准时下班。温思恬急匆匆换了衣服赶回周衡川的公寓,将自己的物品收拾出来打包好。东西很多,不一会就摆了半个客厅。...
屋子里的气氛沉默下来,过了好一会,温思恬才听到周衡川开口。
“为什么?”
他将灯打开,屋内明亮起来,终于看清楚温思恬的脸。
她安静的坐在那里,神情有些淡漠。
让周衡川心里没由来地有些发慌。
他长腿一跨,坐到沙发上,伸手想去触碰温思恬。
后者身形微微一偏,避开了他的动作。
周衡川的手就这样尴尬地悬在了半空。
温思恬直直看进他的眼中,语气坚决:“因为我爸。”
男人黑眸中闪过一丝讶异,很快便恢复镇定:“你都想起来了?”
温思恬的表情说明了一切。
他神情有些无奈:“我跟你解释过……”
温思恬情绪有些激动地站起身来,打断他。
“有什么好解释的?那可是我爸的命!都是因为你的见死不救我爸爸才会走的!”
她眼眶微红,眸中带着星星点点的恨意:“我不知道这一年间都发生了些什么,但你眼睁睁看着我爸不治身亡,还趁我失忆,哄骗着我当你和苏晓雪的小三,你的良心能安宁吗?”
周衡川神情疲惫地揉了揉眉头。
温思恬见他不再说话,转身朝玄关走去。2
开门时手被人从身后拉住:“去哪?”
“去没有你的地方。”
她嗓音沙哑。
男人用力将她拉回后,越过她去开门:“你在家,我走。”
周衡川动作干净利落,温思恬还没来得及反应,门就已经在眼前缓缓合了起来。
满室空寂。
她在玄关站了好一会,才转身去洗漱。
明天还得上班,日子还得过。
睡衣也是情侣款,温思恬收拾好,躺到床上,枕头、被子上全都是周衡川身上那股雪松香。
仿佛周衡川就躺在旁边一样。
温思恬辗转反侧,好一会才睡着。
第二天上班时,她在医院里刻意地避着周衡川。
整整一天下来,俩人一次照面都没打过。
下班的时候,预约的搬家公司就提前给温思恬打了电话。
还好今天医院没有特殊情况,可以准时下班。
温思恬急匆匆换了衣服赶回周衡川的公寓,将自己的物品收拾出来打包好。
东西很多,不一会就摆了半个客厅。
和周衡川是情侣款的那些东西她都没拿。
搬家公司动作很迅速,很快就把她连人带行李打包送到了她的家。
这是爸爸给她买的房子,这里才是她真正的家。
温思恬请了保洁提前来打扫,她躺倒在熟悉的沙发上,才觉得心里安宁了许多。
周衡川这几天很忙,外科接连不断来了很多急诊。
他几乎一上手术台一站就是一整天。
“冯主任,眼看吴主任这不是好得差不多了,你为什么还要这样累死累活的,帮她揽下这些活?”
同事们把周衡川对温思恬的关照都看在了眼里。
周衡川眸色未动,专注地进行着手上的动作,只敷衍地轻轻应了一声。
做完这台手术,他打算回家找温思恬好好聊聊。
“缝合交给你了。”终于结束,周衡川动了动僵硬的脖子,走出手术室。
他很快回办公室换好衣服,驱车回家。
一开门,整个屋子都是黑洞洞的。
周衡川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寻常,他连鞋都来不及换,直接冲进卧室。
温思恬不在,就连衣帽间里她的衣服也全部都消失。
他心里咯噔一下,意识到,温思恬走了。
“你在哪?”男人嗓音沙哑。温思恬语气冷漠:“跟你没关系。”说完就立即挂断了电话。周衡川再打时,只能听到冷冰冰的机械女声。“对不起,您拨的电话正在通话中……”...
周衡川掏出手机,拇指悬停在温思恬的号码上,犹豫半晌,还是拨通。
“你在哪?”男人嗓音沙哑。
温思恬语气冷漠:“跟你没关系。”
说完就立即挂断了电话。
周衡川再打时,只能听到冷冰冰的机械女声。
“对不起,您拨的电话正在通话中……”
他站在空荡荡的屋子里,突然觉得有些不知所措。
温思恬按下红色的挂断键,坐在沙发上怔愣了许久。
“叮铃铃……”
手机铃声又响起。
温思恬抬手就想挂掉,但定睛一看,发现不是周衡川,是一个陌生的号码。
她接通,手机那端传来一个中年女声:“吴小姐。”
这声音很陌生,温思恬确定自己不认识对方。
她礼貌回答:“你好,请问你是?”
“我是苏晓雪的母亲,请你离开周衡川。”那头的声音隐隐含着上位者的沉稳。
对方语气不善,温思恬蹙眉,语气也变得冷淡起来:“你放心,我和周衡川已经没有关系了。”2
说完也不管对方是什么反应,便径自挂断了电话。
温思恬本以为回到自己家,能够睡得安稳一些,但没想到,仍旧是辗转难眠。
脑海中总是闪过周衡川那疲惫的神情,她摇了摇头,试图将他的身影从脑海里驱逐出去。
最后还是吃了两颗褪黑素,才堪堪睡着。
第二天一早,温思恬收拾好下楼准备去医院。
一出门便看到一辆黑车停在面前,周衡川就站在车边等她。
温思恬深吸一口气,提步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走过。
男人长臂一横拦住她,嗓音沉沉:“上车。”
温思恬仰头看他,毫不退让:“我不。”
说完便绕过周衡川,拦了一辆出租车坐上去。
周衡川看着她离去,眸色黯淡。
温思恬来到医院,张笑笑告诉了她周衡川帮自己揽了些手术的事情。
她去到院长办公室,表明自己现在身体没问题,可以正常接手术,不需要同事帮忙。
院长听了也很高兴,京阳第一医院本来就是京阳最好的医院,每天都忙不过来。
很快就给温思恬安排了好几台手术。
她一上午就连续做了两台。
回到办公室的时候,温思恬看到办公桌上摆了一份新鲜的午餐。
旁边贴着一张便利贴,周衡川龙飞凤舞的字迹写着【好好吃饭】。
温思恬将手中便利贴捏成一团,连带着午餐一起扔进了垃圾桶。
她才不吃周衡川给的东西。
温思恬打算去医院附近随便吃点,刚走到大门口就听到有人叫她。
“吴小姐。”
这声音很熟悉,好像在哪听过。
温思恬转身,就看到一个优雅的贵妇。
她眸色冷淡地勾着唇角:“我是苏晓雪的母亲,我们找个地方谈谈?”
温思恬恍然大悟,难怪她觉得这声音似曾相识,原来是在电话里听过。
她自觉和苏晓雪的母亲没什么话好说,脸上也扯起假笑:“抱歉,还有病人在等着我,实在腾不出时间跟你闲聊。”
对方神色自若,上前两步凑近温思恬的耳朵,轻声道:“不想找个地方单独谈也可以,那我们就在这,让全医院都知道,鼎鼎大名的吴医生是怎么当人家小三的。”
语气平淡,但其中威胁之意十分明显。
一出餐厅门,温思恬便将周衡川的手甩开。她神情有些不自然的道谢:“谢谢你帮我挡水。”随即又变得理直气壮起来:“要不是你,她也不会来泼我水。”周衡川凝眸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温思恬,她说完便毫不留恋地转身往医院走去。...
温思恬不得已答应了她。
两人在附近一家茶餐厅落座,包厢内环境清幽,隔音很不错。
点完餐,服务员退出包厢,关上门。
温思恬率先开了口:“过去的一年可能是我的不对,但现在我和周衡川没有任何关系。”
对面的贵妇噗嗤一声,她捂着嘴笑了半天,才又重新开口:“吴医生这是在把我当傻子呢。”
她双手环胸,靠在椅背上,昂着头看温思恬:“说吧,要怎么样才能离开周衡川?”
温思恬有些无语,她觉得面前大婶真的莫名其妙,自己明明再三说了,她和周衡川现在没关系,有钱人都这么不相信别人说的话吗。
敲门声传来,服务员陆陆续续上了菜。
温思恬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,索性闭上嘴,打算专心先吃了饭再说。
哪知道,苏晓雪的母亲看起来端庄,却实在是很沉不住气。
她看着温思恬没心没肺专心吃饭的样子,等不及长篇大论说了好大一通话。
温思恬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,无外乎就是软硬兼施让她离开周衡川之类的话。
对面的贵妇好半天都没得到反应,气急,拿起桌上的水杯就要往温思恬脸上泼。
就在水泼出来的瞬间,一个身影迅速地冲进包厢挡在了温思恬身前,帮她挡住了这一波攻击。
温思恬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周衡川,心道不好,这下苏晓雪的母亲更是要缠着她不放了。
周衡川毫不在意自己的背上还滴着水,他低头,担心的询问温思恬:“你没事吧?”
温思恬愣愣地摇了摇头。
对面的贵妇再也端不住,指着两人的鼻子破口大骂起来:“你……你们……你们这对狗男女。”
周衡川转身将温思恬护到身后,语气冰冷:“阿姨,我会给苏家一个解释。”
说完便拉着温思恬离开了餐厅。
一出餐厅门,温思恬便将周衡川的手甩开。
她神情有些不自然的道谢:“谢谢你帮我挡水。”随即又变得理直气壮起来:“要不是你,她也不会来泼我水。”
周衡川凝眸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温思恬,她说完便毫不留恋地转身往医院走去。
对他避之不及。
周衡川看着她的背影,唇角勾起一丝苦笑。
温思恬一次头都没回,她知道周衡川一直在后面注视着自己,但她是真的再也不想再跟他扯上任何关系。
今天临近下班又接了几个急诊,温思恬回到家时,已经是深夜。
她打开灯,就看见沙发上坐着一个黑色的身影。
周衡川不声不响地在那坐着,把温思恬吓了一跳。
她惊魂未定地抚了抚胸口,眸中怒火闪烁:“周衡川,你这是擅闯民宅,你信不信我报警,让警察把你抓进去。”
说着说着她终于察觉到不对来,眼神变得狐疑戒备:“你是怎么进的我家?”
周衡川终于有了动作,他缓缓起身,在温思恬的目光中走进卧室,不一会出来时,手中拿着两个通红的小本子。
温思恬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红本本,上面有她和周衡川的照片。
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:“心心,我们半年前就结婚了。”
她眼神凛冽:“你这么做,把我们两个都当成了什么?”“我和苏晓雪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。”周衡川蹙眉。温思恬轻呵了一声:“什么叫我想象?全医院上下,都知道你们俩的关系。”她顿了顿,深呼吸一口气,忽然觉得话题重点有些被带偏:“这都不是最重要的,你自己心里也清楚,我们俩之间最大的隔阂是什么。”...
“不可能。”温思恬下意识反驳:“我怎么可能跟你结婚。”
她反复翻看两张证件,仍然不敢相信:“你伪造的吧。”
周衡川没有和她争论,温思恬看着右下角民政局的章,心里其实明白,这是真的。
过了很久,温思恬才接受这个事实,她重新开口:“找个日子,我们把婚离了。”
“不可能。”这下轮到了周衡川反驳。
他浓眉紧拧,眸子被一层薄雾覆盖。
温思恬被他这幅倔样气笑:“你名义上的未婚妻可是苏晓雪,她那点心每天跟不要钱似的往医院送,但你私底下却跟我结了婚,你不觉得这件事情很可笑吗?”
她眼神凛冽:“你这么做,把我们两个都当成了什么?”
“我和苏晓雪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。”周衡川蹙眉。
温思恬轻呵了一声:“什么叫我想象?全医院上下,都知道你们俩的关系。”她顿了顿,深呼吸一口气,忽然觉得话题重点有些被带偏:“这都不是最重要的,你自己心里也清楚,我们俩之间最大的隔阂是什么。”
一想到父亲,温思恬就无法再面对周衡川。
她不再看他,转身向卧室走去。
从浴室出来,周衡川已经离开。
结婚证也被他一并带走,温思恬神色复杂。
那之后,过了几天,温思恬就在医院见到了苏晓雪。
这日,她刚从手术室出来,推门便看到一个窈窕的身影。
苏晓雪正坐在她办公室的沙发上。
温思恬有一瞬间的怔愣,心想她应该是来找周衡川的。
两人对视间,温思恬好心提醒:“你走错了,这是我的办公室。”
苏晓雪眸色未动,温思恬刹那间仿佛看到了周衡川的影子。
她听到苏晓雪的声音响起。
“我们聊聊。”
温思恬瞬间竖起了浑身的戒备,她想苏晓雪和她母亲一样,应该是来找她麻烦的。
但很快,她就觉得自己预判错了。
因为来人浑身没有丝毫敌意。
温思恬仍有些警惕,她倒了两杯水,将其中一杯放在苏晓雪面前,自己在椅子上落座,背脊挺得笔直:“你想说什么?”
苏晓雪端起眼前的水杯,轻啜了一口,动作优雅,不慌不忙道:“我知道你跟周衡川结婚的事情。”
温思恬心下震惊,表面仍然不动声色。
她现在有些摸不准眼前这个女人,自己的未婚夫和别人结了婚,神色还能如此从容,不知道是喜怒不形于色还是压根不在乎。
苏晓雪接下来的话给了她答案:“我和周衡川之间,仅仅只是有世交的朋友而已,家里长辈非要撮合我们两个,你不用在意。”
温思恬狐疑地看着她:“既然没有感情,那医院每天的点心是怎么回事。”
苏晓雪无奈地笑了笑:“那都是我母亲安排的。”她看温思恬像是听进去了的样子,随即放下水杯:“周衡川说你根本不听他说话,非要我跑一趟过来解释,现在话也说清楚了,公司还有事,我先走了。”
温思恬坐在原地,看着苏晓雪款款离开的背影,有些出神。
微信提示音响起,她拿起手机,看到医院工作群内周衡川发了一条信息。
【@所有人各位同事,我和温思恬已经领证,到时候办酒席请大家来喝酒。】
休息日,温思恬和周衡川一起来到了大兴寺。寺中熟悉的檀香味萦绕在鼻端,让温思恬觉得心中是久违的安宁。她提步往大殿走去,周衡川跟在她身后踏进殿中。温思恬先是双手合十朝佛像拜了三拜。...
工作群霎时炸了锅。
下面跟着一连串的回复。
有心存疑问但不明说的:【恭喜冯主任和吴主任喜结连理。】
也有直接问出来的:【我一直以为冯主任的未婚妻是玉溪庄园的老板呢,冯主任这是怎么回事啊?】
周衡川的回复很快:【我们家和苏家是世交,不好意思没及时解释让大家产生了误会。】
疑惑有了答案,接下来的信息就成了千篇一律的祝贺之语。
温思恬看着这整个群的活跃景象,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很快就有人@她。
【@温思恬吴主任这个新娘子,怎么也不说两句。】
温思恬看着这条信息,撇了撇嘴,有什么好说的,她压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周衡川结的婚。
还有同事附和,甚至有些人直接私信她。
温思恬点开张笑笑的聊天框,她发了一连串惊叹号来表达自己的震惊。
【难怪我说冯主任怎么对你这么好的!!!】
【你是什么时候和冯主任好上的!!!太不够义气了!居然都不告诉我!!】
温思恬头疼地揉了揉额头,一条条开始回复。
好一会才敷衍回复完毕。
她点开周衡川的聊天框,犹豫半瞬打下:【这周休假,一起去趟大兴寺。】
对面的回复很快弹出,只有简短的一个字:【好。】
休息日,温思恬和周衡川一起来到了大兴寺。
寺中熟悉的檀香味萦绕在鼻端,让温思恬觉得心中是久违的安宁。
她提步往大殿走去,周衡川跟在她身后踏进殿中。
温思恬先是双手合十朝佛像拜了三拜。
而后她睁眼,看向灵魂曾经出现过的方向,那里空空荡荡,她仍然记得灵魂是如何告诫自己,要远离周衡川的。
恍若隔世。
周衡川不明所以地看着温思恬,不知道她望着一块空地做什么。
过了一会,温思恬收回视线,转身朝殿外走去。
殿外有一棵大槐树,树上挂满了红绸,红绸上写的都是人们的愿望。
温思恬搭梯子想爬上去,周衡川阻止了她的动作,他蹙眉:“要找什么?我去。”
他虽然不知道温思恬想做什么,但这树太高,很危险。
温思恬轻声道:“一条写了我们两个名字的红绸。”
周衡川身形一顿,爬上去找了一阵,最后从高处的树枝上解下一条来。
他将红绸递到温思恬手中,温思恬垂眸看着眼前有些褪色的红绸,脸上浮现回忆之色。
“这是你出国那年,我来大兴寺挂的。”
周衡川将视线移到她手中,看见红绸上写着:【周衡川和温思恬,一辈子在一起。】
他心中狠狠一震,这些事情他竟然从来都不知道。
温思恬从回忆中抽离,抬头轻轻笑了笑,仿佛在笑当年的年少轻狂。
她拿着红绸朝一个方向走着,周衡川跟着她在香炉前站定。
温思恬回头看着他:“当年,我就是在这里给我爸爸做的超度仪式。”
她语气平静,却让周衡川的心猛地一沉。
随即他就看到温思恬把她手中,写着两个人名字的红绸,扔进了香炉。
香炉内有尚未燃尽的火苗,瞬间便将红绸引燃。
上面的祈愿被一字字烧了个干净。
周衡川的手还徒劳地伸着。
温思恬已经回身,她眸色淡淡,无情宣告:“周衡川,我们回不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