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她疑惑,凤临渊给了侍卫一个眼神,后者立刻解释。
“沈家姑娘近日染了怪疾,太医也束手无策。听闻这位姑娘整日在府中尖叫摔打,闹得中丞府鸡犬不宁。沈中丞约摸是听闻神医在摄政王府,故而来请神医去为沈姑娘看病。”
想起原主那位作天作地阴险恶毒的绿茶姐姐,沈思瑜嘲讽的扯了扯唇。
请她看病,她不毒死那个绿茶,已经是她有容人之量了。
沈思瑜脸上神情一闪而逝,却被凤临渊尽收眼底。
黑眸划过玩味,凤临渊漠然开口:“让他进来!”
很快,中丞沈固在侍卫带领下进来,恭恭敬敬给凤临渊行礼。
沈固抬眼看向站在一旁的沈思瑜:“这位便是远近闻名的神医吧……”
视线与一双清凌凌的眸子对上,狠狠一震。
这双眼睛,怎么跟沈思瑜一模一样?!
沈固惊疑不定,神情变化明显。
凤临渊见状,若有所思:“沈中丞这是怎么了?”
沈固心中一凛,赶紧收回目光。
“微臣是没想到,名震京都的神医,竟是一名女子,故而有些吃惊。”
沈固看着完全陌生的脸,心中疑惑,那明明是沈思瑜的眼。
虽说他对这个女儿不甚关注,但沈思瑜美貌,绝不是这般普通。
否则三年前,他也不会同意让沈思瑜替嫁迷惑摄政王!
沈固收敛神色,朝摄政王拱手作揖:“王爷,微臣今日来,是想请神医过府,为我儿治病。不知……”
凤临渊看向沈思瑜。
后者勾唇冷笑:“要我出手医治,可以。诊金五万……”微顿后,笑盈盈补充,“黄金!”
“什么?”
沈固是出了名的爱财如命,别说五万黄金,就是五十,都舍不得。
沈固一张脸漆黑,眼神阴郁滴水,怒瞪沈思瑜。
见他肉疼不愿给,沈思瑜在心里冷嗤。戏谑开口。
“沈中丞若舍不得这五万,也可以。你跪下来求我,让我看到你为女求医的诚意,我便不收钱了!”
沈固闻言,勃然大怒!
“放肆!”
沈固怒火中烧,疾言厉色:“一个低贱的下等医女,竟敢如此挑衅侮辱三品大员,我看你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!”
“来人……”
沈思瑜半点没被他狰狞的模样吓到,反而施施然往沉香木的圈椅上一坐。
“沈中丞好大的威风啊!”
“只可惜,沈中丞这威风,怕是耍错了地方!”
“这里是摄政王府,我现如今是摄政王亲自聘用的医师。便是要被问罪,也该是王爷来问。沈中丞如此喧宾夺主,是不把王爷放在眼里吗?!”
咄咄逼人的话音落下,花厅的气氛霎时变得冷凝。
凤临渊面目寒霜,黑眸阴沉落在沈固面上:“沈固,你僭越了!”
余光瞥见沈思瑜眼底划过的爽快自得,薄唇不觉弯了弯。
这丫头,倒是把狗仗人势狐假虎威倒手到擒来。
不过正好,沈固这两年仗着他不曾追究,愈发肆意轻纵,也是时候敲打一番。
若非沈家那样东西,他早将这胆敢愚弄他的小人处置了。
沈固脸色一白,急吼吼撩袍跪下,诚惶诚恐。
“王爷息怒,微臣也是被这胆大无状的女子给气昏了头,这才失礼僭越,还请王爷看在微臣为女心切的份上,饶过微臣这一回!”
凤临渊骨节分明的手指漫不经心敲打几案:“三年前,倒是不见你这般为女心切!”
沈固骇然,浑身发抖。
“王爷,微臣、微臣……”
凤临渊袍摆一挥:“罢了,王妃之死,本王到底是欠了沈家。”
“但,仅只一次!”
沈固感觉自己仿佛在鬼门关走了一遭!
“多谢王爷大度!”沈固颤巍巍起身。
又对沈思瑜挤出一抹讨好笑容,“方才是我言语无状,还请神医莫要放在心上。”
“若神医愿意过府为我儿医治,我沈家上下必对神医以礼相待,奉为上宾。无论神医是否治愈我儿,五万诊金,定一分不少,双手奉上。”
沈思瑜心头冷笑,他话说的好听,只怕她若真治不好,前脚离开沈府,后脚污名就能传的人尽皆知。
沈思瑜起身走到沈固面前:“沈大人,咱们是这就过去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