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至来到客栈时,封锦寒大包小包挂了满身,却是一声不吭。
楼嫣然看着封锦寒这幅狼狈的样子,心中竟然有些奇怪的开心。
这毕竟也是堂堂大盛战神,居然有一天沦落到为他们娘仨拎东西。
无论怎么想都觉得很好玩。
楼嫣然气消了大半,也没再为难封锦寒,进门时还叫了一声小二。
“有人在后面,去帮帮忙。”
小二愣了一下,出门就看到一个满身挂着货物,东西高的连脸都遮住的小厮。
但是看着着小厮这衣摆的布料,也不像是一般人能穿的起。
难道现在大富人家的小厮都已经穿上这么好的布料了吗?
封锦寒卸下所有东西,方才轻松一些,虽然是战神,但是也从未受过这种待遇,只觉得陪他们逛街比他领兵打仗还累些。
“这些东西待会找人送到寒王府。”封锦寒随口吩咐下去,跟着楼嫣然母子的脚步进去。
直至到包间坐下时,封锦寒才觉得缓过来些。
“客官,这些都是我们酒楼的招牌菜,你们几位慢用。”小二一边说着一边将菜肴放在桌上。
楼嫣然给小宝小贝各自盛了一碗汤,想起中午封锦寒辛苦的模样,便也盛了一碗递给他。
封锦寒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,突然觉得中午那样被折腾一趟也值了。
楼嫣然觉得有些尴尬,装作不经意的转移话题,“那个案子调查的怎么样了?”
说起正事,封锦寒也正了正脸色,“据我的人来报,像是有人刻意清理了线索这件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,”
听完这番话之后,楼嫣然的表情变得格外的沉重。
封锦寒看着楼嫣然,“这件事情你不必再插手,本王自会解决。你只需要在王府里照顾好小宝和小贝即可。”
闻言,楼嫣然有些不爽,合着女子就该在家相夫教子,不能外出抛头露面?
这是哪门子的封建思想?
她一个二十一世纪有着独立人格的女性,还真不吃相夫教子这一套了。
“别忘了是谁帮你查到线索的,这是要过河拆桥?”楼嫣然冷冷地道。
封锦寒皱着眉头,“这是为你和孩子的安全考虑。”
小宝小贝感觉气氛不对,对视了一眼,小宝率先开口说道:“之前是我先判断出受害者的身份的,我也有权利知道事情的本末。”
小贝也不堪示弱,“要不是我,那个仵作就这么随意下定论,这世间又多了一条冤魂了,我也可以帮忙的。”
这两个小家伙明显就是站在楼嫣然的这条战线上。
封锦寒脸色黑了,转头直盯着楼嫣然,“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孩子?小小年纪不学好,觉得查案好玩?”
虽说小孩子不应该沉迷于玩乐,但也不应该过早的接触案子上面的问题。
封锦寒越想越气,“你一个女子,从小养在深闺,却在外边抛头露面,尽是接触男病人,甚至死人,难道不害怕吗?”
“你也知道我一个女子,要是没有一技之长,我如何能把孩子养大?”
“女子养在深闺,除了女工就是琴棋书画,我从小身体不好,久病成医,我对医理感兴趣这也有问题?”
楼嫣然的每一句话都是毫不留情面。
“在外边流浪这么多年,遇到一两个大夫觉得我天赋异禀,愿意收我为徒,这也有问题?”
楼嫣然一句接着一句,怼的封锦寒哑口无言。
多年来养成的习惯,虽然楼嫣然给他的感觉不一样,但他还是没办法完全相信一个人,楼嫣然的出现太过巧合,他还是有些不放心。
楼嫣然看封锦寒虽然不说话,但是神态里明显还是不信,估计接下来他应该会派人去调查自己的身份过往。
以前的原主养在深闺里面,几乎没有什么可以查到有用的价值,那…她就得把后来的事情好好的伪造一下。
“我去如厕。”楼嫣然也没再继续怼他,随便找了个借口出了包厢。
来到院子里,楼嫣然趁着四下无人,用随身携带的粉末在角落里写写画画。
说来也奇怪,这粉末刚落到地上时还看得清,过了一会便也没了色彩,寻常人倒也看不见,
如果不是用特殊的方法,永远都不会察觉到这里的暗号。
楼嫣然做好标记,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,就返回了包厢。
酒足饭饱之间,小宝小贝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,“娘亲,这些饭菜好好吃。”
楼嫣然将手中的筷子放下,“那是娘亲弄的好吃,还是酒楼里面的更好吃?”
两个小孩子互相看了一眼,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熟悉的眼神,“当然是娘亲。”
封锦寒看着这三个人,其乐融融,不自觉的就被带入了这样的情绪中,“竟然吃完了,我们就回府。”
因为刚刚的不愉快,楼嫣然和封锦寒也没再说话。倒是小宝和小贝一直蹦蹦跳跳,看东看西。
突然,一个浑身脏兮兮的乞丐模样的小孩撞到了楼嫣然,楼嫣然一时不备,被撞的踉跄了几步,封锦寒忙抱住了她。
小孩见撞了人,也不道歉,转身就跑。
楼嫣然猛的一惊,摸向自己的荷包,哪有什么东西!空空如也。
“好小子,偷东西偷到你祖宗头上了。”
楼嫣然顺着小孩逃跑的方向就冲了过去,三人无奈,只能跟上去。
小孩仗着对地形的熟悉,人又小,几下就钻到了小巷里,可是就算再怎么灵活,又怎么比得上一个成年人的步伐呢?
几经周折,楼嫣然总算堵到了他。
“小家伙,你可让姑奶奶好找啊!”
楼嫣然看着浑身脏兮兮,瘦骨嶙峋的小孩子,也没比二宝大多少,有些心软,但是这也不是他偷东西的理由。
“那么小干什么不好,非要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?”
这么小的孩子本应该在学堂里面好好学习,可现在却只能行着最见不得人的勾当。
小孩子也不是头一次偷东西了,看着眼前穿着华丽的女子,见她没有出口骂他,反而眼神里有些心疼。
知道楼嫣然是个心软的主,嘴一瘪,眼泪就往下掉,直接跪下去磕了几个头。
他以前也遇到这样的人,只要卖个可怜对方也就不会再追究这种事情。
“大善人,求求你放过我吧,我家中还有生病的母亲,我偷窃也是迫不得已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