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苡恩紧拧眉头。
从小到大,这是她第一次被人用如此歹毒的话语咒骂。
她想不明白究竟是何人如此恨自己。
赵苡恩敛了敛眸,压下心中莫名的不安与心悸。
恰在此时,裴砚廷的下属医官传来消息,称昨夜陛下突发疾病,裴太医留守宫中,故一夜未归。
听着下属医官的话,赵苡恩原已跌落谷底的心,又腾了腾空,只觉五味杂陈。
原来,他是入了宫才没回来……
想了想,她转身步入厨房,重新烧制了几道热菜装入食盒。
清晨,太医院还是一片静谧。
赵苡恩步行至裴砚廷值守的房外,一抬眸,便见苏雨薇将一个设计精美的食盒放在裴砚廷的案台上。
赵苡恩垂眸看了眼手中的普通食盒,攥了攥手。
她抬手敲了敲门,屋内两人齐齐朝她看来。
裴砚廷神色平淡,而苏雨薇却恍如未闻般,仅是瞟了一眼便回头望着裴砚廷,语气娇嗔。
“人家专门为你做的,砚廷你一定要吃哦。”
裴砚廷收下苏雨薇的食盒,温声道:“苏小姐,你先请回吧。”
苏雨薇羞红着脸点了点头,推着轮椅从赵苡恩身旁离开,恍如从未有赵苡恩这个人一般。
待苏雨薇走远,裴砚廷这才看向赵苡恩,冷声问:“你来干什么?”
赵苡恩走进值房,将食盒置于案台上。
走近了,她方才发觉裴砚廷神色不豫,发丝凌乱。
看着他眼底泛起的乌青,赵苡恩有些心疼:“给你做了点吃的。”
“你脾胃不好,即便公务繁忙,也要注意多加休息……”
裴砚廷皱了皱眉,有些不耐的打断了她:“太医院事务繁琐,我没空听你说这些。”
赵苡恩身子一僵,未曾出口的话堵在心口,闷得发痛。
她刚要提步走出,却又被裴砚廷喊住:“等一下。”
赵苡恩转身,只见裴砚廷指向案台上她送来的食盒,淡淡开口。
“拿走,我吃不下。”
赵苡恩眼眶一酸,心如刀绞,难受不已。
她强忍酸涩,一把接过食盒,匆忙走出了值房。
药童们站在身后看着赵苡恩远去的背影,纷纷鄙夷地议论道。
“这人怎么又来了,裴太医都已有了心悦之人,真是好不要脸。”
话未说完,裴砚廷突然走了出来,药童们立即噤声。
裴砚廷将苏雨薇送的食盒递给药童,神色淡漠:“你们分了吧。”
自太医院出来,赵苡恩径直回了都护府。
刚一进门,陈江便满脸急色地跑了上来,气喘吁吁道。
“大人,上次那一伙江洋大盗再次现身了!就在西城客栈内。”
赵苡恩神色一正,立即下令:“所有人迅速集合!一同随我将其捉拿归案!”
“是!”
话落,赵苡恩带着全队人马火速赶赴西城客栈。
太医院内。
裴砚廷忙碌了一上午,总算得空能休息一会。
全身神经突然放松下来,裴砚廷忽觉胃部有些隐隐胀痛。
脑中回响起早晨赵苡恩关心的话语,一时神色不明。
正欲起身去后厨找点吃的,行至门外却听屋内药童在谈论着什么。
“听说五年前那一伙江洋大盗又出现了!就在西城客栈!”
“是啊,都护府出动了全部武力,可见这一伙强盗何其狡猾……”
五年前,那伙江洋大盗?
裴砚廷脚步一顿,心情莫名不安起来。
下一刻,一个满脸血渍的锦衣卫冲进了太医院。
他面色焦急,话语都已不太清晰,直奔裴砚廷面前。
“裴太医,我们大人被江洋大盗伤了经脉,命悬一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