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香慌忙退了出去。
谢玉瓷咬牙切齿的解开了衣襟,小衣遮住的左边胸口处,画着点点红梅般的红点。
可不正是昨晚她抓伤那男人的地方么!他竟然在昏迷之后她胸口处原样画出了血迹,弄出了印子!
那红印不知用什么颜料涂上的,她皮肉都搓红了,竟也没擦掉半点。
谢玉瓷一贯冷静的心绪起了波澜,一掌拍到了床柱上!混账东西!
心神这一波动,谢玉瓷方才意识到另一个问题。
那男人没动她!
她是大夫,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。
她身上虽然虚弱,但隐秘处并没有什么不适,可见那中了玉骨焚香的男人并没有趁她昏迷做到最后一步。
这个发现,让谢玉瓷的心情顿时复杂起来。
恨是恨的,她从来没有在一个男人身上吃那么大的亏,也没有丢这么大的脸。她几乎毫无还手之力,还被人在身上画了这么个东西!
但这恨从心底升起,却又在半空盘旋,落不到实处上,那男人到底没有侵犯她,并且是在中了玉骨焚香的情况下。
这男人到底什么来头?他明明占尽优势,明明可以轻而易举,可最后却选择放了她?
疑问冒出,谢玉瓷又想起那男人说的罢了,眸色动了动。所以,她的拼死一击到底还是有用的?那男人终于清醒了!
至于留下的这个印子,再怎么样,不也比失身强?
在这种诡异的心理安慰下,谢玉瓷勉强穿好了衣服,叫木香进来收拾。
木香提心吊胆,欲言又止。
谢玉瓷深吸口气,“我无妨,走吧。”
外头蔡婆婆已经等的不耐烦了。
昨夜就距离雍都六十余里了,可谢玉瓷说夜路不安全,非要住驿站,乡野丫头竟还如此好逸恶劳,走个夜路都怕成了这样,胆子还没老鼠大!
这会儿看到她们出来,蔡婆婆把茶杯重重的磕在了桌子上,上上下下打量她们一遍,“玉瓷姑娘,您瞧瞧太阳都升到哪儿了,老奴可提醒你,耽搁了......”
还没到雍都就遭了重创,谢玉瓷身心俱疲,没心情和蔡婆婆周旋,冷冷反问,“谢府的奴才,都是这么和主子说话的?”
她沉着脸,娇美的面容多了锐意,目光凛然。
蔡婆婆一怔,“你!”
“跪下!”谢玉瓷道,“木香,教教她云岭山里的规矩。”
蔡婆婆大怒,正欲大骂,脚下却突然一绊,整个人趴在了地上。
木香早看这老虔婆不顺眼,上前一脚踩住骂道,“云岭山里,可没有主子站着她坐着,主子看着她喝茶的奴婢!我们姑娘是谢府正经八百的嫡长女,你多大脸,敢这么跟我们姑娘说话?”
谢玉瓷坐在桌前,冷眼瞧着蔡婆婆。
两人自云岭同行,蔡婆婆还从未见过她这般。仿若已经习惯了上位者的姿态,清贵矜傲。
这气势,雍都的高门贵女中也没几个。
蔡婆婆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,不敢再小瞧她。
压住憋屈,蔡婆婆狡辩,“奴婢不过是提醒玉瓷姑娘,虽言语稍有冒犯,但实打实的是替姑娘着想,想让姑娘早点回去给老夫人尽孝,她老人家在雍都惦记您好久了。”
谢玉瓷神色清冷,“是么?”